西部歌王王洛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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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6
西部歌王王洛賓
作者 黃大陸
也許你還不熟悉王洛賓這個名字,但你一定聽過他這首非常美妙的歌曲:“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了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 這首歌已被列入《20世紀華人音樂經典》,為許多著名歌唱家所演唱。歌的作者也成了在聯合國高唱民族歌曲的第一位中國人,并榮獲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為第一位華人音樂家頒發的“東西方文化交流特別貢獻獎”。他是我國十分杰出的民族音樂家,偉大的傳歌者,西部民歌之父。他一生編曲作詞的歌曲有上千首,地球上凡是有華人的地方,就有他王洛賓歌曲的迷人旋律。
王洛賓原名王榮庭,于1913年農歷臘月初2卯時,誕生于北京城區牛角灣一座普通職員家庭院落中。其八字為:
比 傷 日 食
癸 甲 癸 乙
丑 子 未 卯
7歲 17歲 27歲 37歲 47歲 57歲 67歲 77歲
大運:癸亥 壬戌 辛酉 庚申 己未 戊午 丁巳 丙辰
八字月劫當令,在天干有食傷吐秀,在地支有丑土七殺合制比劫,既有從藝之象,也有從武之義。早年走比劫印運,以食傷吐秀格論,顯示命主會在藝術上獲得成就。中年走官殺運,則制化兩立而破格,無論是制殺過重,還是傷官見官,均有官非牢獄之災。晚年走財運,食傷一生財,富貴自天排,必因藝術而大獲名利。只是喜神妻星不顯,妻宮未土又受卯木合克,則有離妻喪妻之兆。
癸亥運,三會水局,殺星黨劫,好在還有食傷吐秀格在,故命主雖然比較頑劣,但也無災無難,平安長大。7歲庚申,印星透清,入北京“京師八旗子弟高等小學堂”學習。12歲乙丑合劫,考入北京通縣潞河中學。13歲丙寅,食傷強而泄身,只身跑到東北要投奔蘇俄,未果。
17歲運入壬戌,流年辛未,殺星制劫有力,命主被保送到北京師范大學藝術系學習。他愛上了音樂,讀書期間就嘗試著為徐志摩的《云游》詩和蕭軍小說《八月鄉村》中的一首詩譜了曲。21歲甲戌年,帶有辛金印星之戌土合合卯木食神,母親病故,旋因家境困難而中止學業。次年乙亥,比劫會局而難制,只能以食傷吐秀,命主加入侯小古組織的口琴隊,進行表演活動。
24歲丁丑年,丁火喜神透而遭劫,斷了財路,是年抗戰爆發,東北淪陷,口琴隊被迫解散。次年戊寅,天干雖然制化兩立,但地支仍然有殺制劫,吉兇參半。命主在家國破碎之際,伙同蕭軍、塞克等人投奔了八路軍,并改名為王洛賓。不久,加入由丁玲領導的“西北戰地服務團”,到各地巡回演出。該年寅戌拱財,戊癸合有化財之意,婚姻大動。在一次賑災義演中結識了洛珊(杜明遠),并于當年冬天結婚。次年受“西戰團”委派,參加了“蘭州抗戰劇團”。這兩年,他和塞克共同創作了《老鄉上戰場》、《洗衣歌》、《抗戰進行曲》、《風陵渡的歌聲》、《黑龍江上》、《大刀劈到鬼子頭上》等優秀抗戰歌曲,在華北前線廣為流傳,鼓舞了許多熱血青年投身于抗日救亡運動。
26歲己卯年,甲己合,卯戌合,喜用受到羈絆,命主在“西戰團”難以奮發,便到青海回民中學擔任了近十年的音樂教員。此間,他經常深入民間,結交那些喜歡在馬背上高唱小曲兒的維吾爾族小商販,廣泛收集各民族傳統歌曲。他對西部歌謠情有獨鐘,說“大西北有最動人的歌謠,在天邊有我最美的歌”。幾年的時間里,他就選編了《西北歌聲》、《西北軍歌》、《哈薩克抒情歌》等幾本歌集,還對數十首哈薩克傳統民歌進行了精雕細刻,使之成為一首首音樂小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瑪依拉》、《都塔爾與瑪利亞》、《黃昏里的炊煙》、《流浪的哈薩克》、《走不到的天邊》、《小馬駒》、《潔白的額頭》等。此外,他還創作了《青海是個好地方》、《穆斯林進行曲》、《我們要保衛家鄉》等歌曲。
這年,他在參加鄭君里《祖國萬歲》電影攝制組工作的時候,結識了美麗的藏族姑娘卓瑪,并騎在駱駝背上創作出了名曲《在那遙遠的地方》。隨后又創作了《達阪城的姑娘》、《馬車夫》、《康定情歌》、《阿拉木罕》、《可愛的一朵玫瑰花》、《半個月亮爬上來》等幾首他一生中最經典的歌曲。他站在國內最高音樂水平和人類共同的審美情趣上,有機地取舍、提煉、熔鑄民族音樂歌舞的調式、曲式、節奏、旋律與歌詞、襯句,將這些民歌升華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這些歌曲或高亢蒼涼,或婉轉悠揚,或熱烈歡快,或幽默風趣,既有濃郁的西北民族風味,又通俗樸實而大氣,極富歌唱性與藝術感染力。其中《在那遙遠的地方》為中國民歌鮮見的歐洲七聲音階調式,優美抒情的上下兩個樂句,樸素簡潔的比興歌詞,自然和諧、生動流暢的旋律,最受人們喜愛,被專家們評為“藝術珍品,皇冠上的明珠”。
也是在26歲己卯這年,卯未合,妻宮受損,其妻洛珊因再難忍受丈夫經常外出采風而帶來的寂寞,與命主離婚。不久,經人介紹,命主與美麗善良的護士黃靜結婚。這是因為卯戌合火,合出了另一個妻星的緣故。婚后他們生育了四個兒女。
27歲運轉辛酉,巳酉合而化丑殺為印,以食傷吐秀格論命。28歲流年辛巳,巳酉丑三合梟局克奪食傷用神,命主因參加共產黨地下活動被關押在蘭州沙溝監獄一年。出獄后,命主繼續從事他的音樂教學與創作活動,過了幾年較為平靜的日子。
36歲己丑年9月,丑土七殺臨太歲合制子水比劫,命主參加解放軍,擔任某兵團宣傳部文藝副科長。旋升為新疆軍區文藝科科長,并翻譯出版了《蘇聯最新歌曲集》。
37歲運轉庚申,庚金合克乙木用神,即為梟印奪食,本當有災,幸遇流年庚寅,沖動庚金之根申金,庚金便不能合克乙木,只是沖動了申金印星,有工作變動之象。命主因家庭困難攜家屬到北京居住,并到北京八中任教,兼任北京市音教聯常委。這年一過,庚金便合克乙木,命主于次歲辛卯年5月,被新疆軍區以“散布謠言,長期逾假不歸”罪將命主逮捕入獄。卯木再次合克妻宮未土,其妻在驚恐、憂郁中病倒不起,留下三個孩子離開了人世。39歲壬辰年,命主被判處兩年徒刑。
41歲甲午年,甲庚沖,釋放乙木,命主刑滿出獄,被安排到南疆軍區文工團任教員。隨之大運入申,申子合而化印為劫,仍以食傷吐秀格論命。經此一劫后,拖著四個孩子的命主再也不能時常出外采風,在挖掘民歌上狠下功夫了。為了沒娘的孩子們能平安長大,他只能“緊跟形勢”,大唱贊歌,創作一些諸如《社會主義光芒照在我老漢的心坎上》、《亞克西》之類的政治口號歌曲,而不敢再深情地高唱《在那遙遠的地方》了。因此,他能在幾乎所有知識分子均遭批挨整的“反右運動”中安然無恙。但是,像他這種性情中人,能躲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46歲己亥年,文工團請他為音樂話劇《步步緊跟毛主席》創作主題歌,他以一首熱情似火的《薩拉姆毛主席》贏得了上級的贊賞。此劇于國慶十周年在中南海懷仁堂演出后,大獲好評。
然而,時隔數月,這首《薩拉姆毛主席》的頌歌竟成了他新的罪證之一。47歲入己未運,七殺透出,制化兩立,加上丑未沖,格局盡破,又趕上流年庚子,梟印奪食,命主再度鋃鐺入獄,并被判處15年刑期,押往新疆第一監獄反革命隊服刑。他這次的罪名有15條之多,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他曾經參加過國民黨軍隊的“蘭州抗戰劇團”,還曾當過該軍隊首領馬步芳的音樂教官,這便是犯了“歷史反革命罪”。更為荒唐搞笑的是,在他所犯的現行罪狀中有一條,說他“一貫利用音樂反黨反毛主席,那首《薩拉姆毛主席》歌曲便是鐵證!因為‘薩拉姆毛主席’的諧音就是‘殺了毛主席’”!
初入獄時,他怎么也想不通,他的家人中已有三個為抗日捐軀,他自己13歲時就想投奔蘇俄共產黨,后來還多次冒險參加共產黨的地下宣傳活動,被委派到“蘭州抗戰劇團”后也是積極宣傳抗日,從未做過對不起共產黨、對不起國家和民族的事情,即使是在國民黨監獄里受到嚴刑拷打時也未出賣過共產黨,為什么現在倒成了共產黨監獄里罪行累累的“老反革命”,被判處長達15年之久的刑期呢?
他以為是黨和政府一時沒有將事情調查清楚,冤枉了他。為了表明自己對黨的忠誠,在那種天天“吃糠咽菜”干苦力的條件下,他玩命似地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與時間,用中、英文對照寫出了《共產黨宣言》組歌,以及《毛主席語錄》組歌,共幾百首。然而,這并沒有換來黨和政府對他的信任。在絕望后,他試圖自殺,但未獲成功。
幸好,他酷愛音樂,當他不再抱有平反出獄的奢望之后,音樂便像可卡因一樣讓他沉迷其中,并使他經常處于亢奮狀態,甚至麻木了他的痛楚神經。無論是走路、睡覺,還是在干活,他嘴里都在時不時的念念有詞,哼哼唱唱,有時候他還揮舞著鐵鍬高唱一段《達阪城的姑娘》,樂呵呵的自詡為“快樂的勞改犯”!他用自己的窩窩頭向牢友換取一些民歌,然后再進行創編。在監獄里,他先后創作了《高高的白楊》、《離別》、《阿頓江》等數十首民歌。他這后來回憶說:“即使身陷囹圄,我也胸懷坦蕩,過著我快樂的日子,寫我大我的情歌,譜我美麗的囚犯歌,用我的歌聲迎接一切苦難。”他還說:“人們都說絲綢之路是駱駝隊踩出來的,如果你愛音樂,你就會發現,它是用美麗的民歌鋪成的。”
57歲運轉戊午,傷官見官,仍然不是好運,命主還是不能獲得自由。這年太歲庚戌,合克乙卯用神,其長子也被關進監獄,小兒子王海成則被下放到農場接受“再教育”。為了讓小兒子在外少受罪,他在獄中編寫了《歌唱領袖毛主席》和《全國農業學大寨》兩首歌曲,要他兒子署上“王海成詞曲”后寄給《新疆日報》去發表。
62歲乙卯年,大運進入午火財運,命主刑滿釋放。但是子午沖,財星立足不穩,財運還是不濟。失去了工作并帶著“勞改釋放犯”帽子的他,這時只有四處打工、流浪。直到65歲戊午年底,在全國撥亂反正、平反冤假錯案時,他才接到新疆軍區給他“恢復名譽的通知書”,宣布摘掉他的“歷史反革命”帽子,按軍區職工待遇,保留原工資級別,但“文革”時期的工資不予補發。次年己未,未土合住午火解沖,他才被蘭州軍區政委肖華看中,點名讓他去寫歌劇。他很快就寫出了三部歌劇音樂:《托木爾的百靈》、《帶血的項鏈》、《奴隸的愛情》。其中《帶血的項鏈》獲得1980年全國文藝匯演二等獎。
67歲大運進入丁巳,月劫用殺格得到恢復,1981年7月,新疆軍區為命主召開了平反大會。可惜,命主渡盡劫波,垂垂老矣,創作音樂的最佳年華早已被悶殺在黑暗的牢獄里了。
當然,他在入獄前所創作的那些精歌妙曲,諸如《在那遙遠的地方》、《半個月亮爬上來》、《達坂城的姑娘》、《阿拉木汗》、《都達爾和瑪利亞》和《青春舞曲》等,還沒有隨著歲月的逝去而衰老。相反,這些歌曲從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起,就已傳遍了大江南北,乃至全球各地,還被羅伯遜、多明戈、帕瓦羅蒂、卡雷拉斯等世界著名歌唱家所傳唱,并被享謄全球的巴黎音樂學院編入了音樂教材。令人可悲的是,命主創作的這些歌曲雖然在國內外各種音樂會上頻頻亮相,雖然被許多名目的歌曲集所收集,但是這些歌曲名下卻寫著“青海民歌”、“新疆民歌”的字樣,不見作者王洛賓的名字。因為他這個“歷史反革命分子”,早已被剝奪了歌曲創作者的署名權。獲得平反之后,命主給中國音協寫信說:“許多音樂會都把我的歌曲放在前面,卻不署我的名字,只寫‘青海民歌’、‘新疆民歌’,如果別人問這歌是哪個民族的,歌曲里的漢語是是從哪里來的,我們說什么?唱一個沒有作者的歌曲,對我們并不體面。”然而,在一個多年沒有版權制度的國家里,他的呼吁是徒勞的,直到命主臨終前,他在給健夫的一封信里還說:“版權問題自去年(1994年)5月至今年11月,整整一年半,我幸虧坐過18年牢獄,如果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恐怕早喝敵敵畏了!”
77歲入丙辰運,食傷見財是美運,命主開始享受政府特殊津貼待遇。79歲壬申年獲得文化部和中國唱片總公司頒發的“金唱片獎”。在他生命最后的幾年里,在80高齡后,他還辛勤創作了82首歌曲,整理出版了10部歌集,并多次應邀赴美國、新加坡、以及臺灣和香港等地,舉辦音樂會,進行講學活動。
82歲進入辰土墓庫運,命書云“旺官旺印與旺財,入墓有禍;傷官食神并身旺,遇庫興災”,預示命主將有大災。辰土有丙火生,子辰不能合化為水,如此則辰土欲制劫,趕上流年乙亥,亥卯未三合食傷,與丑辰土戰克,制化兩立,大破格局,故命主患上了膽管癌絕癥,手術摘除膽囊后延至次年3月病發不治,在烏魯木齊那遙遠的地方溘然長逝,走完了他作為一個偉大“傳歌者”的坎坷人生。
命主生前曾經制定過一個500年藝術生命計劃,還說:“一個青年人問我,一個人只能活100年,怎能定500年計劃?我解釋這是藝術生命計劃,要寫出最好的歌,讓大家傳唱500年。”為了實現這個計劃,他努力了一生,并為此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即使是在身患絕癥的情況下,他也掙扎著在病榻上趕寫歌劇《阿曼古麗》,遺憾的是他只完成了一部分。
然而,他的計劃并沒有落空,他已經創作出了大量膾炙人口、廣為流傳的優秀民族音樂作品,其中不少作品早已成為我國民族藝術寶庫中的經典之作,很可能在未來的500年里,人們還會一代一代的繼續傳唱他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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