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年是哪一年,00后成年了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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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7
“生了!生了!”
千禧年(2000年)的第一個清晨,鄭州第五個“千禧寶寶”出生了。44歲的陳玉國聽到消息后,從樓下沖到產房里來,剛買的皮衣壞了都不知道,就顧著去看護士手中的孩子。
借著千禧之年的吉利,和對他千里挑一的厚望,父親給他起名“陳千一”。
而在陳千一出生8個小時前,新年的鐘聲剛剛過2分種,南昌市的第一個“世紀嬰兒”在眾多媒體和閃光燈的關注下出生了。因為這個特殊的身份,家人給她起名“世鶯”。
2000年是公元元年之后的第二個千年交替,又逢中國農歷龍年,這一年降生的嬰兒都被稱之為“千禧寶寶”,其中有的是偶然出生,有的則是經過父母的“精心計劃”。
陳千一和魏世鶯。本文圖片均由受訪者供圖
據澎湃新聞了解,2000年中國內地新生兒人口達到了3600多萬,遠超1999年的1909萬和2001年的1702萬。
如今,18年過去了,當初備受矚目的“千禧寶寶”們也迎來了18歲的成人禮。作為首批00年,成年后的他們有著什么樣的想法?作為“00年新生兒潮”中的一員,是否從小到大都經歷著更強的同齡競爭壓力?
2018年1月1日,澎湃新聞記者專訪數位“千禧寶寶”,有的想給父母寫一封感恩信,有的坦言“成年后要承擔更多的責任,我可能還沒準備好。”
來之不易的“千禧寶寶”
陳千一打一出生就受到了很多關注,作為千禧寶寶,剛一出生,他就收到鄭州發的千禧寶寶金色紀念卡,鄭州許多媒體都對他的出生做了報道,更有大河報記者17年來,一直在記錄著千禧寶寶的成長。
“孩子出生的時候,親戚朋友有的發短信祝福,有的直接上醫院來,還有人直接去家里道賀,他二姨最開心了,從寶雞趕過來看這個孩子。”
陳玉國說,家人都對千禧寶寶的身份看得比較淡,“我們也沒有刻意到這一天生,這個身份只是覺得比較吉利,和普通孩子沒有什么區別,但千一這個孩子來得不容易,所以我們家里人都更疼他。”
陳千一的父親結婚晚,40多歲了還膝下無子,一家人都很著急,在44歲時才迎來了小千一。而陳千一母親更是不易,“孩子媽媽有心臟病,生孩子風險大,好不容易懷上,幾乎是豁出去了一條命才生下了他。”
“我爸說我媽生我的時候太艱難了,因為瘦而且身體又不好,需要進補但是味道又不能太重,進補吃的都是清水煮排骨,鹽都不能放。”對于母親的艱辛,陳千一一直都記在心里,“在生完我以后,媽媽在醫院住了一兩個月才恢復過來。”
家中誕生了一個“千禧寶寶”,在外人看來都是很幸福美滿的事情,但是這其中的曲折艱辛只有陳玉國知道。
“千一剛出生的時候就身體不好,肺炎加上心肌炎,我就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抱抱,孩子就被送進病房了。”陳玉國說,當時孩子比較小,血管還沒有完全形成,每天輸水都要輸在頭上,“當時看著小孩哭啊,大人在外面也跟著哭。”
回憶起千一住院的那段日子,陳玉國至今還很感慨,“真是艱難啊,老婆和孩子都不太好,住在醫院,幸虧他二姨一起幫著照顧,否則真不知道怎么過去,這份情誼一輩子都不會忘。”
陳千一的年齡組合圖
為喜歡的專業,3個月減重40斤
現在的陳千一剛滿18歲,已經是一個183cm、148斤的帥小伙,還是大學里藝術團模特組的成員,時不時的還會客串學校活動的主持人。
但在高中的時候,千一還是一個只有168cm高,卻有168斤重的小胖子,喜歡吃零食、吃宵夜、喝飲料,進了高中住讀以后,陳千一的體重一路飆升,個子卻不見長。
可是那時候陳千一卻出人意料想要參加藝考,學習播音主持,“我從小比較喜歡看電視,喜歡電視上的主持人,但上了高中后才知道有藝考,就果斷想學習。”
但對于他個子不高還胖的外形條件,身邊的朋友和老師都不支持。“他們覺得我不合適學習播音主持,就是去學編導什么的也比這個合適。但是,我想著這是我喜歡的事情,我不想去將就。”
為了喜歡的專業,陳千一決定開始減肥。就戒掉喜歡的零食飲料開始,然后適量控制飲食加強運動,每周都會抽時間去打籃球。
“剛開始第一個星期最難熬,晚上只喝粥,餓得特別想吃東西,但還是忍下來了。”陳千一的朋友們還總是誘惑他,“跟朋友們去食堂,我就看著他們吃,本來就難受了,這群人還使勁勸我‘吃一口啊’。”
堅持了三個月后,陳千一從168斤瘦到了120斤,個子還躥了6cm,變成174cm,這給了他更多的信心。
而在這個過程中,父母始終都給了他足夠的自由,支持他的選擇,“我們覺得只要他喜歡并且態度認真,我們就支持,然后就陪他一家一家去找合適的培訓班。”
這也讓陳千一很感動,今年元旦正逢自己18歲成人禮,他告訴澎湃新聞,這一年的生日不想要再向父母要什么禮物,而是想為父母做一些事情,“把我養到十八歲,是爸爸媽媽的一種成功。”
“成人禮我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陳千一說,自己想寫一封信給爸爸媽媽,告訴他們這么多年來自己的成長經歷和感受,想對他們說一聲‘謝謝你們十八年來的照顧’。”陳千一說,希望自己獨立以后,可以更多的回報父母。
當初懷里的嬰兒,如今已經是183的小伙,對于孩子的成年,陳玉國還有些遺憾,“孩子小的時候我和他媽工作都忙,我經常都不在家,沒有給千一足夠的關心和照顧,這一晃都成年了。”
“他媽媽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長大,能做一個有用的人,一個人品好的人。”陳玉國表示對于陳千一的未來,期望還是沒有變,想對他說“千一,18歲了,以后的路就要自己走了!”
爺爺奶奶帶大的“千禧寶寶”
早在1999年12月31日下午,南昌市許多媒體就聚集在了省婦女保健院的產房門口,等待著“千禧寶寶”的出生。
2000年1月1日0點2分,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記者們穿著無菌服涌入產房,記錄下南昌市第一個千禧寶寶的出生。
借著千禧之年的吉利,父母給這個孩子取名魏世鶯,即世紀嬰兒。
2018年,當初在眾人祝福之下出生的世鶯,如今年滿18歲,已經是浙江音樂學院國樂系的一名學生。
而這個成人禮,是她第一次一個人過的生日,“室友回家了,我家太遠了回不去,應該會在練琴中度過吧,最近排練很緊張。”
這一年也是世鶯第一次離開家人在外地求學,這個特殊的成人禮,也讓世鶯有了更多的感觸,“十八歲可能就是代表未來自己要更加的獨立了。”
魏世鶯的年齡組合圖
談及自己千禧寶寶的身份,世鶯說并沒有感覺到和其他人有什么區別,“我同學都不知道我是世紀嬰兒,我覺得也沒什么好說的,剛剛好那個時候出生,大家都覺得很開心。要說真有什么不同,那可能就是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一起住,由爺爺奶奶養大。”
這個經歷,讓世鶯的媽媽一直愧疚不已,她告訴澎湃新聞記者,在世鶯剛剛9個月大的時候,就被父母強制斷奶跟著爺爺奶奶住,“那時候還太小,斷奶前兩天哭著什么也不吃,后來才開始吃點米糊、蒸蛋,一個月之后去看她,瘦了好多了。”因為工作原因,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一家人才會團聚一下。
“爺爺是最疼世鶯的,世鶯還沒有滿月的時候眼睛發炎了,鄉下有偏方說用舌頭舔了可以治,爺爺就真的半夜等孩子睡著了,為她舔眼睛。”
“奶奶沒念過書,不識字,坐車也不會,為了帶世鶯去上二胡課,就一點一點跟爺爺學認字,這樣就不會坐錯車了。”回憶起世鶯成長的點點滴滴,都離不開爺爺奶奶的照顧。這也讓世鶯媽媽很感動,“爺爺奶奶把孩子當作女兒來養,比我這個媽媽照顧得還好。”
而世鶯在外地求學,也一直心系家人。生活費有限,她不像別的女孩子一樣買化妝品買漂亮衣服,卻會時不時給爺爺奶奶買衣服,“她現在除了表演時候,都不化妝,同學都叫她‘男人婆’”。世鶯媽媽也讓女兒去打扮,奈何女兒就沒當回事。
如今,剛剛18歲的世鶯,除了有繁忙的課業,還要參加各種表演,有時會排練到晚上12點,“因為排練,我黑眼圈都出來了”,但是世鶯對目前的狀態比較滿意,因為能繼續學喜歡的二胡,也交到了好朋友。
對于未來的期望,世鶯還是寄托在二胡上,“希望可以一直學習二胡,最后可以當一個二胡演奏家。”
而媽媽對于世鶯成年的期望也很簡單,希望世鶯實現她自己的理想就好了,“我們都知道她希望在音樂上可以深造,也支持她。”
“佛系”千禧寶寶:成年不成年都一樣
當90后因被劃入“中年行列”而陷入悲傷時,2000年1月20日出生的柴天燃對自己即將到來的成人禮表現得有點偏“佛系”,“成年不成年沒什么區別,還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說“佛系”是一種調侃,但對于即將迎來的18歲生日,柴天燃確實沒什么計劃“還沒想過怎么過,可能就和平時生日一樣,吃吃飯吧。”
“要說成年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可以做很多之前不能做的事情了,比如可以進網吧了,可以辦自己的銀行卡了,但不覺得有更多壓力。”柴天燃說。
但他的同班同學沈少鈞對于成年的理解有所不同,“成年會意味著更多責任吧,可能要承擔的事情更多,我可能還沒有做好準備。”
沈少鈞是2000年1月22日出生的“千禧寶寶”,對于自己的成人禮,他比較期待,也開始慢慢的籌劃,“希望和父母商量以后,能在家里或在學校和朋友們一起開個party慶祝一下。”
現在還在念高二的兩個大男孩,雖然剛滿18歲,但對未來已經有了很清晰的計劃和方向。
“我想念法律,從小看電視,覺得當法官太酷了。”沈少鈞希望大學可以去一個政法大學,“華東政法大學目前是第一志愿,第二志愿是西南政法大學。”談及自己未來的打算,沈少鈞很是興奮,“華東政法大學會有比較大壓力,得蹦得高點才能到,西南政法根據目前的情況應該夠一夠就能到了。”
有目標就會有壓力,兩個“千禧寶寶”目前的主要壓力還是來自學習,“我要壓力大了,心情不好,就喜歡聽音樂,或者和朋友聊聊和家人商量一下。”音樂和足球是沈少鈞最放松的事情。
柴天燃不同,“我跟我爸媽不怎么聊得來,他們不太能理解我,所以我比較少和他們聊天。”
作為首批00后,柴天燃總感覺和70后、60后的爸媽多少有點代溝,不太愿意溝通,當被問及對90后的看法時,柴天燃說:“90后還好吧,雖然沒我們00后會玩,但是比較成熟,也不會太古板。”
最后,對于即將到來的18歲成人禮,兩個千禧寶寶都送了自己一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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