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源頭條作者:央視新聞今天是沈從文逝世33周年紀念日。張充和評價他“不折不從,星斗其文;亦慈亦讓,赤子其人”;在巴金眼里,他“不僅有很高的才華,還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季羨林盛贊他的文章和魯迅一樣“有獨立的風格”;汪曾祺則言“他用手中一支筆寫了一生,也用這支筆寫了他自己”……今天《夜讀》為大家整理了這位“浪漫派”作家的20句經典名句,是以為念。01我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沈從文家書》02“我明白你會來,所以我等。”——《雨后》03倘若你的眼睛這樣冷,在你鑒照下,有個人的心會結成冰。——《月下》04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邊城》05火是各處可燒的,水是各處可流的,日月是各處可照的,愛情是各處可到的。——《邊城》06一個女子在詩人的詩中,永遠不會老去,但詩人他自己卻老去了。——《沈從文家書》07日子平平地過了一個月,一切人心上的病痛,似乎皆在那份長長的白日下醫治好了。——《邊城》08“不許哭,做一個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許哭,要硬扎一點,結實一點,方配活到這塊土地上。”——《邊城》09這個世界也有人不了解海,不知愛海。也有人了解海,不敢愛海。——《八駿圖》10一個人應當去生活,不應當盡去想象生活。——《八駿圖》11如果我愛你是你的不幸,那么這不幸是同我生命一樣長久的。——《沈從文家書》12“怕什么?一切要來的都得來,不必怕。”——《邊城》13我就這樣一面看水一面想你。我快樂,就想應當同你快樂。我悶,就想要你在我必可以不悶。我同船老板吃飯,我盼望你也在一角吃飯。——《沈從文家書》14你是一株柳,有風時是動,無風時是動,但在大風搖你撼你一陣過后,你再也不能動了。我思量永遠是風,是你的風。——《頌》15為什么要掙扎?倘若那正是我要到的去處,用不著使力掙扎的。我一定放棄任何抵抗愿望,一直向下沉。不管它是帶咸味的海水,還是帶苦味的人生,我要沉到底為止。這才像是生活,是生命。——《水云》16生命都是太脆薄的一種東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經得住年月風雨,用對自然傾心的眼,反觀人生,使我不能不覺得熱情的可珍,而看重人與人湊巧的藤葛。在同一人事上,第二次的湊巧是不會有的。——《沈從文家書》17別人對我無意中念到你的名字,我心就抖戰,身就沁汗!并不當到(當著)別人,只在那有星子的夜里,我才敢低低地喊叫你的名字。——《我喜歡你》18一年內我們可以看過無數次月亮,而且走到任何地方去,照到我們頭上的,還是那個月亮。這個無私的月不單是各處皆照到,并且從我們很小到老還是同樣照到的。至于你,“人事”的云翳,卻阻攔到我的眼睛,我不能常常看到我的月亮!——《沈從文家書》19山水美得很,我想你一同來坐在艙里,從窗口望那點紫色的小山。我想讓一個木筏使你驚訝,因為那木筏上面還種菜!我想要你來使我的手暖和一些。——《沈從文家書》20“萑(huán)葦”是易折的,“磐石”是難推的,我的生命等于“萑葦”,愛你的心希望它能如“磐石”。——《沈從文家書》文/央視新聞整編圖/視覺中國不難看出,這些句子里,許多都是他寫給妻子張兆和的,兩人之間的愛情,也如張兆和回應他時那句話一樣:鄉下人,喝杯甜酒吧!《愛情的甜酒》(節選)作者/張充和(注:作者為張兆和的妹妹,本文原標題為《我的姐夫沈從文》)1932年暑假,三姐(編者注:指張兆和)在中國公學畢了業回蘇州,同姐妹兄弟相聚,我父親與繼母那時住在上海。有一天,九如巷三號的大門堂中,站了個蒼白臉戴眼鏡羞澀的客人,說是由青島來的,姓沈,來看張兆和的。家中并沒有一人認識他,他來以前,亦未通知三姐。三姐當時在公園圖書館看書。他以為三姐有意不見他,正在進退無策之際,二姐允和出來了。問清了,原來是沈從文。他寫了很多信給三姐,大家早都知道了。于是二姐便請他到家中坐,說:“三妹看書去了,不久就回來,你進來坐坐等著。”他怎么也不肯,堅持回到已定好房間的中央飯店去了。沈從文與張兆和二姐從小見義勇為,更愛成人之美,至今仍然如此。等三姐回來,二姐便勸她去看沈二哥(編者注:指沈從文)。三姐說:“沒有的事!去旅館看他?不去!”二姐又說:“你去就說,我家兄弟姐妹多,很好玩,請你來玩玩。”于是三姐到了旅館,站在門外(據沈二哥的形容),一見到沈二哥便照二姐的吩咐,一字不改的如小學生背書似的:“沈先生,我家兄弟姐妹多,很好玩,你來玩!”背了以后,再也想不出第二句了。于是一同回到家中。沈二哥帶了一大包禮物送三姐,其中全是英譯精裝本的俄國小說。有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等等著作。這些英譯名著,是托巴金選購的;又有一對書夾,上面有兩只有趣的長嘴鳥,看來是個貴重東西。后來知道,為了買這些禮品,他賣了一本書的版權。三姐覺得禮太重了,退了大部分書,只收下《父與子》與《獵人日記》。來我們家中怎么玩呢?一個寫故事的人,無非是聽他講故事。如何款待他,我不記得了。好像是五弟寰和,從他每月二元的零用錢中拿出錢來買瓶汽水,沈二哥大為感動,當下許五弟:“我寫些故事給你讀。”后來寫了《月下小景》,每篇都附有“給張小五”字樣。張家十姐弟,前排左起:充和、允和、元和、兆和第二次來蘇州,是同年寒假,穿件藍布面子的破狐皮袍子。我們同他熟悉了些,便一刻不離地想聽故事。晚飯后,大家圍在炭火盆旁,他不慌不忙,隨編隨講。講怎樣獵野豬,講船只怎樣在激流中下灘,形容曠野,形容樹林。談到鳥,便學各種不同的啼喚,學狼嗥,似乎更拿手。有時站起來轉個圈子,手舞足蹈,像戲迷票友在臺上不肯下臺。那時我爸爸同繼母仍在上海。沈二哥同三姐去上海看他們。會見后,爸爸同他很談得來。說爸爸與沈二哥談得十分相投,亦彼此心照不宣。在此之前,沈二哥曾函請二姐允和詢爸爸意見,并向三姐說:“如爸爸同意,就早點讓我知道,讓我這鄉下人喝杯甜酒吧。”二姐給他拍發一個電報,簡約地用了她自己名字“允”。三姐去電報中卻說:“鄉下人,喝杯甜酒吧。”電報員奇怪,問是什么意思,三姐不好意思地說:“你甭管,照拍好了。”沈從文與張兆和于是從第一封僅只一頁、寥寥數語而分量極重的情書,到此時為止,算是告一大段落。文自/《舊時月色中的文人們》人民文學出版社最后,以沈從文家書中的一句結束今天的《夜讀》,也送給所有守候《夜讀》的你們:“我想睡了。希望你也睡得好。”監制丨徐冰主編丨王若璐編輯丨楊瑜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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