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年是哪幾年,安徽中醫藥大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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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2
據光明日報,新型冠狀病毒雖為這次疫情的直接致病源,但《黃帝內經》對疫病的發生,有天、人、邪“三虛致疫”的理論,認為沒有相應的運氣條件,光有病毒是產生不了大疫情的。
隨著天人合一、五運六氣思想越來越普及,許多專家在分析疫情的產生時都開始結合五運六氣。但一些文章在運用五運六氣理論時,往往停留在與某一時段常位運氣的比照,缺少從多因子綜合和動態變化的角度進行分析研究。
《黃帝內經素問·六元正紀大論》論述己亥年終之氣“其病溫厲”,凡學習五運六氣者都會關注到。己亥歲終之氣產生“溫疬”的運氣因子主要是在泉之氣的少陽相火,這跟年前流感的證候特點比較符合,比之于當下的新冠肺炎疫情就不甚契合了。清代著名溫病學家薛雪說:“凡大疫之年,多有難識之癥,醫者絕無把握,方藥雜投,夭枉不少,要得其總決,當就三年中司天在泉,推氣候之相乖者在何處,再合本年之司天在泉求之,以此用藥,雖不中,不遠矣。”聯系到三年前丁酉歲的“地不奉天”“柔干失剛”,才能看到“三年化疫”的“伏燥”和“木癘”;從己亥少陽在泉的左間是陽明燥金、接下來庚年的歲運是太商等運氣因素綜合分析,才會對本次疫情的“燥”邪有較清晰的認識;聯系到己亥歲的土運和庚子歲初之氣的客氣太陽寒水,才能更好地去體驗“寒濕”問題。
從“三年化疫”的角度,比較2017年的“柔不附剛”和2000年的“剛柔失守”,2017年的“失守”并沒有2000年那么強烈,所以新冠肺炎的烈性程度比不上SARS。但為什么新冠肺炎的傳染性又超過了SARS?我們看到SARS的運氣因子里是沒有“風”的,而己亥年是厥陰風木司天,引動的是“木癘”。由此,新冠肺炎的傳染性強于SARS就不奇怪了。另外,2019己亥為土運不足年,厥陰風木司天,風木克土,故新冠肺炎感染更多見消化道癥狀。
新冠肺炎感染者都有顯著乏力癥狀,這恰恰是伏燥的重要指征。大凡伏氣皆病發于里,故早期便可見正虛陰傷。關于伏邪,前人有伏邪發少陰之說,那是對傷寒而言的;若是伏燥則病伏太陰,太陰是肺和脾。SARS時主要發于肺,新冠肺炎則兼發肺和脾。通常的辨證論治常把燥和濕對立看待,但在運氣學說中兩者關系密切,運氣學說中有句名言叫“濕與燥兼”。燥和濕是新冠感染者最普遍的病機,前人云“燥又兼濕者最為難治!”故如何處理好潤燥與化濕的矛盾,是防治新冠肺炎的關鍵所在。
新冠感染中,還有一個病機是“火”。年前的少陽相火明顯易識,進入庚子歲后,少陽漸退,庚子的司天之氣是少陰君火,在歲氣交司之初與初之氣的客氣太陽寒水兼夾出現,不易覺察。網上反映有些病人“每到半夜就會冷得要命,冷到骨頭里,沒有這么冷過。”按照《傷寒論》六經欲解時理論,這是辨識少陰病的關鍵性依據。
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首批專家考察回來提出的病機是“濕熱”,而第二批專家回來講的是“寒濕”。孰是孰非?其實從五運六氣的動態變化來看不難理解。第一批赴武漢的專家去得稍早一些,彼時剛交了大寒,去歲終之氣的少陽相火余焰未燼,加上己歲土運濕氣的滯留,見到濕熱較多是可能的;隨著少陽相火的式微,庚子初之氣太陽寒水之氣的影響逐漸顯露,第二批專家敏銳地感覺到了寒濕之氣,前后看似矛盾的結論,其實從一定角度反映了五運六氣的動態演變。
綜合分析各個運氣因子,筆者認為,本次疫情的發生,燥、濕、火、寒、風都有,六淫雜陳,錯綜復雜。運氣理論“疫毒必藉時氣而入侵,得伏氣而鴟張”,伏氣為本,時氣為標,故不管濕熱還是寒濕,“伏燥”和“木癘”之氣是貫穿始終的病機之本,隨時變化的火、濕、寒等是病機之標。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于歲氣交接之際,又有三年化疫的伏邪因素,病機錯綜復雜又隨時變化,故治療亦需要察運因變,靈活機動。而且,六氣雜陳,要考驗中醫整體把握的能力。
需要強調的是,五運六氣是不斷變化的動態周期,要隨時應變,與時俱進。
(作者:顧植山,系國家中醫藥管理局龍砂醫學流派代表性傳承人、安徽中醫藥大學教授、無錫市龍砂醫學流派研究院院長)
原標題:從五運六氣理論看新冠肺炎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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