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頭條作者:一襲青衣一壺酒萬歷十五年感悟（三）

前言：第三篇內容感悟頗深遲遲不知如何下筆，唯恐文化底蘊不夠深厚，無法全貌表達其核心思想，書到用時方恨少。

《萬歷十五年之世間已無張居正》

初讀本篇對于標題還不明所以，閱讀全篇之后并細細回味不由心生感慨。張居正在詞條搜索中有其他明朝首輔所沒有的一個稱謂—政治家。

何為政治家？政治家是指那些在長期的政治實踐中涌現出來的具有一定政治遠見和政治才干，掌握著政黨或國家的領導權力并對社會歷史發展起著重大影響作用的領導人物。政治家一般是從事或積極投入政治的人且有理想、能為國家與人民著想，其動機著眼于民眾的福祉以及世界的和平和發展。

因此本文開篇指出的世間已無張居正并不是單指一個人，而是一類人，這一類為人民富足、國家興旺而矢志奮斗的人。為何會以此點題？主要在于本篇主要觀點在于論述道德制度崩壞之后，大明王朝無可挽回的走向崩潰邊緣，以此時來說如果有技術層面即完善的法律制度支持，尚有使其喘息的機會。但現在已無張居正這一類人去完善法律、提供技術支持，所以才會引出后續故事、才會有黃仁宇先生本篇的感慨，對道德凌駕于法律之上的辯論。

本篇通過立儲之爭直接指出道德制度徹底崩壞的原因、過程、結果，非常值得讀者深思。

一是在“四書”影響下，倫理道德制度要遠遠凌駕于法律之上，任何技術層面的問題均要演化為道德問題，即如黃仁宇先生所說“我們的司法制度極為簡單，缺乏判決爭端的根據。即使是技術上的問題送交御前請求決定，也要翻譯成為道德問題，以至善或極惡的名義做出斷語。”正是因為倫理道德的約束使得無人敢于打破立長立嫡的傳統觀念，無人去主動完善法律制度，讓萬歷皇帝無法可循，最終立常洵為太子的想法徹底破產，最終消極怠工釀成苦果。

二是人都有精神和物質需求，古代官員則更為明顯。從稚子時期讀的四書五經教會他們什么是倫理道德，讓他們明白大家共同創建的秩序如何運轉，這是他們的精神層面。那么升官發財則是他們的物質層面，因萬歷皇帝不再與文官集團配合，導致晉升通道關閉，物質上的報酬成為泡影，畢生心血付之東流。萬歷皇帝的“無為而治”使得他本人成為破壞道德制度的始作俑者，整體制度的失衡驅使文官集團小團體之間矛盾愈加尖銳以致不可收拾、互相攻伐，再無人去認真考慮如何富國強民（東林黨曾試圖再次挽救明王朝，但他們也只是停留在重新制定道德標準層面而已，北平2萬名京官的認知，可惜破鏡豈能重圓？）。

三是萬歷皇帝聰明敏感，但是作為守成之君缺乏抗爭精神。立儲事關國本，雖然文官集團內部已因道德體制的崩壞分崩離析，但面對國本之爭尤其是立長立嫡明朗的情形下，必然會矛頭一致對萬歷皇帝施壓，因為每個人都不想因為國本問題被回頭清算。可惜在萬歷皇帝太過聰明，他清楚的認識到制度的本質，也深刻體會到自己不過是制度的產物，是京城中的一個囚徒，他無法逾越群臣為他設置的準則。曾經他嘗試過，但失敗了，也讓他明白一旦群臣達成一致那么縱使他是皇帝、身居高位也無法、無力去改變。但他認為的是正確的嗎？簡單以正德皇帝為例，他不顧滿朝大臣阻攔、拋棄固有道德束縛，甚至馳騁疆場迎戰韃靼小王子，自封大將軍、太師，與大臣、民眾同吃同住無所顧忌，這種精神和魄力正是萬歷皇帝缺乏的。

結束語：黃仁宇先生通過本篇論證向我們展示當道德制度凌駕于法律之上，權利將會沾染宗教色彩，制度穩固則皇權至高無上，制度崩潰則皇權淪為象征品，這便是道德秩序的缺陷，所以我們才要施行依法治國。但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并不是機器，無法機械的執行法律條例，所以我們的法律才會一直完善，才會有民法典的產生，執法人員才會更加溫暖，國家才會一直倡導移風易俗彌補法律所不能觸碰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