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多倫縣有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名叫小王力溝。這個地方在錫林郭勒草原上，夜晚美妙而靜謐。

2015年，警方忽然接到了鐵公泡子村村民的報警——村民們在此地放牧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盜洞。

這引起了多倫縣文物局和公安局的注意，兩局立刻派出人員到現(xiàn)場勘察，發(fā)現(xiàn)果然是個盜洞。

這個盜洞大約有七八米深，僅容一人通過。

盜墓之人打的盜洞很精準，工作人員進入盜洞后，竟然直通墓室，能清晰看到里面的磚砌結(jié)構(gòu)。經(jīng)過一番勘察，他們斷定，此盜洞應(yīng)當剛被盜擾不久。

于是公安局和文物局立刻展開立案偵查，迅速將十一名犯罪嫌疑人抓獲，并成功追繳回遼代貴妃墓葬被盜文物 100 余件。

原來這群犯罪嫌疑人瞄上這座墓，最初的緣起是一個當?shù)厝嗽谛⊥趿显谝蛔垢浇鼡斓綆灼鹆Тu。

這個人多少懂點歷史，一見是琉璃磚，知道這墓穴定然不一般。

于是他特地從河南請來幾個盜墓賊，經(jīng)過一番勘探，確定這附近一定還有墓穴，然后找準了一座墓，往下一打，直接打出一條直通墓室的盜洞，并盜走不少寶貴文物。

這個真人版的“盜墓筆記”原本接近成功了，畢竟這地方相對偏遠，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

。但幸運的是，牧民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個盜洞，而且盜墓賊們關(guān)于分贓起了爭執(zhí)，所以警方很順利地將這批嫌疑人抓獲了。

與此同時，工作人員正在墓地中勘察，對墓主人的身份正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收到警方追回的文物照片后，再加上后續(xù)的發(fā)掘，工作人員終于敲定這個墓主人的身份——這是一座非同一般的遼代貴妃墓。

這座墓主人的身份是如何確定的呢？此外，還有哪些新發(fā)現(xiàn)呢？

位于錫林郭勒盟多倫縣東北的貴妃墓一．墓主人身份之謎

我們不妨回到工作人員們剛剛進入這座墓的時候。

首先，這座墓在選址上就極其講究。

所謂“觀墓先觀勢”，這座墓可謂是選擇了一個極佳的風(fēng)水寶地。

這座墓位于一個寬闊的簸箕形山谷，東、西、北三面環(huán)有小山，開口處則朝南，面前還有一組不算太高的小山遮擋。

貴妃墓在選址上選了一個絕佳的風(fēng)水寶地

更妙的是，這地方不僅有山，而且有水。就在更遠的地方，只見一條玉帶般的河在跟前橫過，河的名字叫“吐里根河”，蒙語里有“迅急”之意。

山谷的出口是河，而河的對岸，又有兩座拱包形的小山，像衛(wèi)士一樣守在對面。而墓葬群在哪里呢？

我們回到這個山谷，發(fā)現(xiàn)在山谷中間，隆起了一道狹長如龍的山梁，而谷底便因此被分為兩個小山洼，從北到南形成緩坡。

在這個緩坡上，我們就能找到墓葬群了。

如此格局，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的，圍繞著中軸線，墓葬群背有靠山，前有案山、照山，還有一條橫亙的活水環(huán)繞，把墓葬放在這個地方簡直再合適不過。

不過這個地方似乎有個小小的“瑕疵”——即山谷的位置不是太正，可這“瑕疵”反而是遼代墓葬的特點，墓門正對東南。

目前為止，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答案，這是一個遼代墓葬，且由此精妙的選址規(guī)格來看，必然是一位遼代貴族的墓葬。

盜墓賊為了盜墓，直接打出一條直通墓室的盜洞，并盜走不少寶貴文物

而這個時候，墓葬中的部分陪葬品被警方成功追回了。

內(nèi)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長蓋之庸打開手機一瞧回傳過來的文物照片，當下又驚訝又興奮——墓主人的身份可以進一步鎖定了。

比如那個高翅冠跟鏤空的銀靴，就屬于當時遼代大貴族所能用的葬具，而且可以初步將時間鎖定在遼代中期。

主墓室

當然，只看照片還是遠遠不夠的，蓋之庸等人將考古工地的工作后，立刻帶著激動的心情前往縣公安局去對追繳回的文物進行實物調(diào)查。

這番調(diào)查，蓋之庸等人又有了進一步的發(fā)現(xiàn)：這位遼代貴族應(yīng)當是位女性。

何以見得呢？先看這鏤空鍍金銀鳳高翅冠。其使用的鏤花工藝相當復(fù)雜，上邊鏨刻的鳳鳥紋飾栩栩如生，而“高翅”則以銀絲細巧地連綴起來。

鏤空鍍金銀鳳高翅冠使用了相當復(fù)雜的鏤花工藝

再看這鏤空金花銀鳳紋靿靴，采用的工藝亦是不俗。

該靴采用的是金花銀工藝，制作時需要先將器物上的花紋鏨刻出來，再于其上鎏金，如此才能看到這金與銀交相輝映的華美色彩。

而這種頭冠與銀靴，與考古學(xué)家們內(nèi)蒙古另一處墓葬——陳國公主墓中所發(fā)現(xiàn)的葬具極其相似，由此可以做出一個合理猜測，即這位墓主人也是一位女性。

再看這墓主人的其他葬具，無論是雕有龍紋的玉帶銙、還是采用整塊玉料雕刻而成的玉佩，都在昭示著這位墓主人的尊貴身份。

墓棺

那么這位女性墓主人具體是何身份呢？

答案是：貴妃。

二．地位顯赫的蕭阿古只家族

沒錯，這位墓主人是位貴妃，而這個身份在墓室棺床下方的墓志中，記載得清清楚楚。

這盒墓志共1302字，由方形的漢白玉制成，關(guān)鍵在于志蓋盝頂，中部陰刻的幾字篆書——“故貴妃蕭氏玄堂志銘”。

表明墓主人身份的貴妃蕭氏玄堂志銘

而這幾個字四周，圖案信息量也不小：其四角是淺浮雕牡丹團花圖案，四邊線刻12人物，人物頭頂12生肖。

只看這志蓋，我們便能油然生出一種華貴雍容的精細之感。

而其志石陰刻楷書，首行撰“大契丹故貴妃蘭陵蕭氏玄堂志銘并序”，關(guān)于墓主人的生平、身世等，上面都有詳細的記載。

墓主人出身于遼代后族中最為顯赫的蕭阿古只家族，她曾祖名迷骨德，職大國舅、官拜皮室大將軍，《遼史》、《資治通鑒》均有記載。

其父為與宋作戰(zhàn)的遼代名將蕭寧、母親為魏國公主，這么算下來，她的外婆更是不得了，那便是蕭太后。

經(jīng)過考證，貴妃的外婆可能是蕭太后

而這位貴妃一開始可不是貴妃，而是遼圣宗耶律隆緒第一任皇后。

《遼史?圣宗本紀》統(tǒng)和四年九月載“皇太妃以上納后，進衣物、駝馬，以助會親頒賜”；統(tǒng)和十九年三月：“皇后蕭氏以罪降為貴妃。”縱觀《遼史》，圣宗僅此一個貴妃。因為遼圣宗只有一個貴妃，因此可以斷定墓主人為其第一任皇后。

可惜的是墓主人雖曾母儀天下，卻禁不住宮廷無常，不知因為什么事情而陷入宮廷斗爭，最終被貶為了貴妃，并育有一男兩女。

從皇后之位上被拽下來后，她便離開了政治中心，并回到了自己的家族封地。

統(tǒng)和十一年(公元993年)， 堪堪二十多歲的她便離開人世，至于怎么離世的，研究人員們的初步判斷是正常死亡。

蕭貴妃所在的蕭阿古只家族在九位皇帝中出過五位皇后，十余人為王爵位，北府宰相三十余人，是歷史學(xué)家們重點研究的對象。

而蕭貴妃此墓對于研究遼代后族乃至遼代歷史提供了相當稀缺的實物資料，對于豐富我國的文化蘊藏、加強民族認同感也發(fā)揮著不可或缺的意義。

三．不可忽視的政治力量——后族

到此我們可以得知，雖然蕭貴妃本人比較不幸，一生起起落落，由皇后降為貴妃，并被排擠出了政治中心，但她所在的阿古只家族，卻值得注意。

這么一個出了四位皇后的家族出現(xiàn)在遼國的政壇上，難道只是偶然嗎？

當然不是，實際上，縱觀遼國歷史，后族一直是一支僅次于皇族的家族集團和政治力量。

在遼國，后族其實擁有著幾乎與皇族對等的特權(quán)，這其中最大特權(quán)便是世預(yù)后選。

什么意思呢？簡而言之，就是朝政要員的選拔，很大程度上要看后族的臉色。

比如這時候出來了一個皇后或者攝政皇后，那么選拔朝廷官員的時候，重用我們家族的人不過分吧？無論是對皇后本人還是她的家族而言，這都是必要的利益選擇。

在遼國，后族把持官員任用的特權(quán)，甚至北府宰相多由后族之人擔任

那么后族對官員選拔的影響力大到什么程度呢？

比如北府宰相的世選，后族是可以參與的。這就導(dǎo)致遼朝的政治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現(xiàn)象——北府宰相多由后族之人擔任。

姚從吾先生曾對遼朝北府宰相一職的情況進行過統(tǒng)計分析，共得歷任北府宰相 48 人，而外戚蕭氏占 38 人。除此之外，后族在遼國還享有經(jīng)濟、軍事等方面的特權(quán)，筆者便不一一贅述了。

由此可見，后族在遼朝的朝廷中具有相當?shù)脑捳Z權(quán)和勢力，哪怕皇族也要忌憚三分。

那么這種特權(quán)對于遼國的朝政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那就有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味道了。

首先我們都知道，遼國的創(chuàng)業(yè)始祖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可是從零開始創(chuàng)業(yè)畢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其中最難的便是應(yīng)對內(nèi)部勢力的挑戰(zhàn)。

其實在遼國建國之前，他們的制度一直是契丹可汗“三年一選”，可是阿保機被推舉為可汗后，卻翻臉不想要這個制度了。

他認為“中國之主無代立者”，不肯讓出可汗之位。

耶律阿保機不同意讓出自己的可汗之位

這個想法自然動了其他家族成員的蛋糕，因此引起了大家的反對，甚至于公元 911 年爆發(fā)了“諸弟之亂”，阿保機花了兩年時間才將此次暴亂平定。

不過平定此亂后，反對的聲音依舊沒有平息，大家依舊想要恢復(fù)曾經(jīng)的“民主選舉”。

于是阿保機就來了個以退為進，先是告訴大家，要我退位也行，但總得給我個立足之地吧？這樣，你們把漢城給我。

金飾品

大家答應(yīng)之后，阿保機便在這里積蓄實力，而后便找了個借口把“諸部大人”都約來這里吃飯，結(jié)果趁他們酒酣之時，把這些人全給結(jié)果了。

從此，諸部便合為一國，而阿保機便成為遼國唯一的主人。

在這個過程中，后族一直是他們最忠心的支持者，在阿保機建國的道路上提供了很多建設(shè)性的意見，是阿保機身邊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關(guān)于后族的貢獻，《契丹國志》里就有明確的記載：“勇決多權(quán)變，太祖行兵御在眾，后嘗預(yù)其謀”。也就是說，阿保機四處征討時，述律后一直陪伴左右，給了他堅實的后盾。

阿保機四處征討時，述律后一直陪伴左右，給了他堅實的后盾

甚至在“諸弟之亂”中，述律后面對象征可汗權(quán)力的旗鼓被奪而阿保機不在行宮的危急時刻，“急遣蜀古魯救之”，替阿保機穩(wěn)住了局面。而阿保機的“鴻門宴”，也是述律后獻計，最終才奠定了一統(tǒng)諸部的大局。

而后在阿保機治國的的過程中，后族也作為阿保機身邊的臂膀，給他提供了堅實的支撐。可以說，沒有后族，就沒有阿保機這么穩(wěn)的皇位。

可是自從遼興宗繼位，欽哀后篡權(quán)之后，后族再也不是皇族的有力支撐，而成為了他們的對立面。

這一時期，朝中滿是諸舅，皇族在朝中已經(jīng)無從置喙，權(quán)柄已經(jīng)把控在后族手中。

欽哀后篡權(quán)之后，遼國朝**得一片混亂

實際上，在此之前的后族如述律后和承天后，雖然大權(quán)在握，但他們握權(quán)是為了進去和改革，守護夫家的利益，說白了就是“為夫、子守業(yè)”。

可是到了欽哀后這，謀權(quán)就只是為權(quán)力，后族和皇族之間也逐漸不是一脈同心，互相越來越不信任，甚至相互傾軋，朝**成了烏煙瘴氣的爭權(quán)奪利。

其實這個結(jié)果，是“后族政治”的必然性。

因為這種政治依賴的是后族的高度自覺，當她們對夫君忠誠時，國家自然一順百順，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她們終究難以自持，成為皇族的對立力量，從而最終使這個國家走向覆滅。

陪葬品金戒指四．墓中的謎與答案

到了這里，我們可以理解一件事，那就是后族與皇族在政治上具有天然的矛盾性。

而作為蕭太后的外孫女、名將之女、魏國公主之女，以及最重要的——后族中最顯赫的阿古只家族族人，墓主人會不會與皇帝有了矛盾？

并非沒有可能。要知道蕭氏與皇族是世代通婚的，再加上皇帝等閑是不敢惹蕭氏的，為何平白就把墓主人降為貴妃了？

這里還有一個細節(jié)，那就是墓主人作為遼圣宗第一任皇后，不僅沒有與皇帝同葬，而且葬得如此偏遠，這是不是也在表明二人的關(guān)系？

其實每當考古的專家們打開一座時，既拿到了解決許多歷史之謎的鑰匙，同時又給我們出了更多的謎題。

陪葬物品銅鏡

比如除了上述內(nèi)容外， 墓主人的墓中還有一些令人難解的細節(jié)。

就在這貴妃墓的右手邊，有一處方圓三米的小墓地。這里沒有墓道，在中間能看到一處青磚砌起的方形地，顯然是一個骨灰墓。

這樣的墓顯然級別遠不如貴妃墓，而刻意置于貴妃墓志旁，會不會是與貴妃關(guān)系密切的侍女、隨從或者部屬？

而貴妃墓左邊的墓與右手邊的墓也幾乎完全一樣，二者距離貴妃墓的距離也是一樣的，一左一右如此放置，背后又有何含義？

玻璃執(zhí)壺

這種樣式，在此前的遼墓中是沒有見過的，因此暫時還沒有鑰匙可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謎，那就是它并不像其他遼墓一樣有兩邊的耳室。

是不是有點吊軌？其他遼墓沒有的兩個骨灰墓貴妃墓沒有，其他遼墓有的左右耳室貴妃墓卻沒有，何以貴妃墓如此“搞特殊”？

這是貴妃墓給我們出的謎，而這座墓也為我們解開了一些謎題。

墓志碑

比如《遼史》中有一個挺有趣的記載，那就是遼國的兩大姓——為何皇族為耶律，后族為蕭姓呢？

大家或許覺得，人家姓什么就姓什么唄，有什么可追究的。可是史書可說了，人耶律漢姓本來是劉，劉邦的劉，那后族這個“蕭”呢？劉邦身邊那個姓蕭的不是蕭何么？

這個觀點乍一聽有點牽強附會，而且在歷史中也長期被批判。可是這蕭貴妃的墓志中卻有這么一句：“皇族崇漢室，慕劉邦，因此稱劉氏”，而蕭姓則稱起源于蘭陵蕭氏，那不就是蕭何么？

蕭貴妃墓志反映，遼國因崇慕漢室，因此稱劉氏，蕭姓則稱起源于蘭陵蕭氏

感情人游牧民族這么認同我們的文化啊？原來當我們以為這個說法是想當然的時候，這個說法還真就是對的，這就是墓志的證實作用。

而游牧民族對我們的這種認同感，其實在貴妃墓中隨處可見。

就說這貴妃墓的門，用的其實就是唐風(fēng)的，葬具使用的也是木制圍榻，總之其墓中的形制樣式，帶有鮮明的中原貴族的色彩。

墓室甬道

當然，我們也不能忽視其墓中薩珊文化、粟特文化等文化的痕跡。

這些新的發(fā)現(xiàn)，其實都在向我們展示當時的遼國已經(jīng)與其他文化融合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除此之外，既然貴妃墓出來了，如果不和同樣為遼國女性墓的陳國公主墓作一番對比，就有些可惜了。

論墓葬規(guī)格，其實陳國公主墓是比不上貴妃墓的。很明顯的一個判斷標準是瓷器，墓中出土的那些瓷器為定窯、越窯系列，中有四件秘色瓷，在口、足部均包以金，還有加金銀器蓋的，是遼代瓷器出土最為集中的一次。

貴妃墓中出土的瓷器為定窯、越窯系列，比陳國公主墓要好很多

這一點，陳國公主墓確實是沒法和貴妃墓比。

但有一點貴妃墓卻比不了陳國公主墓，那就是貴妃墓中有許多“仿金、銀器”，目的似乎是象征金、銀器的作用，而陳國公主墓中卻是實打?qū)嵉慕疸y器。

這里能說明陳國公主墓不如貴妃墓嗎？其實不然。貴妃墓下葬的時代，恰巧實行了“禁止厚葬”的詔令，因為那時的遼國正與宋國打仗，因此經(jīng)濟上肯定吃緊，墓葬中也不可能放真金白銀了。

假使我們把那些“仿金、銀器”看做真金白銀，其實貴妃墓在這點上也是不輸陳國公主墓的。

除此之外，貴妃墓還有一點穩(wěn)壓陳國公主墓，那就是上文中提到的鎏金鏤花鳳紋高復(fù)翅銀冠、金花銀鏤花鳳紋高勒靴。

貴妃的金花銀鏤花鳳紋高勒靴穩(wěn)壓陳國公主墓中的低勒靴

同樣是冠和靴，陳國公主墓中的卻是低勒靴，帽子是單翅的，更沒有鏤空等復(fù)雜工藝。

當然，考古研究者們分析陳國公主墓和貴妃墓的差別，關(guān)注的其實是公主和貴妃之間的差別。這對考古學(xué)者們研究遼國宮廷不同身份的狀態(tài)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這就是貴妃墓，它的出現(xiàn)，帶給了我們各種各樣的謎，也帶來了各種各樣的答案。

而這樣一個謎與答案相輝映的墓，在發(fā)掘后并沒有被回填，這究竟是為何呢？

對此多倫縣文物局局長吳克林告訴了我們答案：

多倫縣將打造中國首個遼代貴妃墓自治區(qū)級考古遺址公園，在未來向觀眾展示遼代后族的蕭氏家族及遼代奚族的歷史，并與目前打通到赤峰烏蘭木通旅游路線。

沒錯，這個墓中無論是謎更多，還是答案更多，毋庸置疑的是其中的歷史魅力。

而將這種魅力展示給公眾，才能最大程度地發(fā)揮它的價值，讓死物化為活物，成為文明傳承的有機載體。